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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夜,我又睡在了堂哥家缭绕我6年的大床上。睡梦中,仿佛自己变成了堂哥,如同6年前的那一幕,和新嫂子紧紧地拥抱在一起。接着,我真的感觉到了一阵暖意,有人紧紧抱住了我,我明白是嫂子。她用柔软的声音说:“伢子,以后你来陪我吧,你哥让!”
在我们乡下老家,有着“压床”的民间习俗,就是说谁家要是有男人结婚,那么洞房夜就必须找个“童男”和新郎新娘同睡一床。据老人讲,“压床”象征着子嗣兴旺,人丁发达。
12岁那一年,堂兄大婚,大伯大娘给我买了一身新衣裳,大娘还郑重地嘱托我:“喜事晚上你给你哥压床,记住:不论听到什么,不准往外说!”我快乐而又兴奋地接受了这一“庄严的使命”。
那一天,新嫂子在吹吹打打的乐器声中进了门。我偷偷看她,清清瘦瘦轻盈的体态,显得纤弱而美丽。晚上吃罢饭,我遵照大娘的嘱咐,早早地跑到堂哥的新房,在一种小伙伴们的喧闹中,钻进了被窝。当闹房的人渐次离去,我也眼睛迷离,昏昏沉睡。后来,我在一阵响动中惊醒,悄悄睁开眼,发现嫂子像一条柔软的小蛇缠在堂哥雄壮的身上。他们激情昂扬的状态看得我脸热发烧,却又不敢吭声,怕打扰到他们,只好压抑着体内流窜的火花不敢发出丝毫声响,直至沉沉睡去。
第二天早上,堂兄推醒我,在嫂子平静而又甜蜜的目光中,我飞快地冲出新房。从那一夜起,我急切地渴望着长大。
此后,我一直关注了嫂子6年,在我默默的注视里,6年来嫂子依然是清清瘦瘦轻盈的体态。我很奇怪,就问娘:“人家老婆都下崽,俺哥俺嫂子咋没哩?”娘叹口气说:“这事你大娘不知流了多少泪,含辛茹苦拉扯成三个姑娘一个崽,好不容易娶了一房媳妇,出落得人尖子似的,却又不能养育。你哥你嫂子上市里大医院查了,据说是你哥的碴儿!”
那一年我整整18岁,18岁的八月十五的月亮出奇地亮,格外地圆。这天晚上是我们大家庭传统的团圆日。大娘跟我:“伢子,明儿你哥上新疆帮你表伯打点生意,你记住送你哥!”我悄悄看堂哥,他虎着脸,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。第二天天刚亮,堂哥就来我家找我,他不让我送他,然后塞给我串钥匙,说:“你嫂子一个人在屋,院落大,你要常帮她。今晚你嫂子回娘家,你住哥那儿,帮哥看好门。”说完,转过身就走了,我只看到堂哥魁梧而又带着丝温凉的背影。
内衣,我抱她,她不让,僵持了好久,她沉沉地说:“我怀上你的种了!”我不语,直到嫂子又说了一遍,我就明白哥要回来了。不知为什么,眼泪就哗哗地流下来。我完成了一桩神圣的使命,可我的心却一下子被抽空了。我知道,我爱上了嫂子!
我没有等堂兄回来,就只身到了武汉,卖服装,当保安,做推销员……我用繁忙和辛苦打造自己,我不想回远方那个家了。我给娘寄钱,打电话,从不愿提到堂哥和嫂子,直到有一天,娘在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,说:“伢子你回来吧!该结婚了,你嫂子的小毛娃都已经四岁多,会四处跑了!”我寂寞的眼泪便情不自禁落下来,浸透了我沉甸甸的悲怆情思……